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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飛飛和黑黑的故事

2021-02-23 16:35:35 來源：

□宋繼高

初四的晚餐上，聽友人王先生講述飛飛和黑黑的故事，十分有趣神奇，忍不住記了下來。

先說飛飛，飛飛是一條大狗。都說狗通人性，可飛飛不是一般的通人性，它除了不會說話，其他似乎什么都懂。平時在家，有人敲門，它跳起來就去開門。飛飛開門一般常用兩個動作，一個是雙腿按在門把上一齊用力，把門打開；另一個動作就有點奇葩了，只見它一只腿撐在墻壁上，另一只腿按在門把上，向下使勁，門開了，它閃在一邊，等客人進了門，就麻利地關好門，坐在門口望著客廳，見客人起身告辭了，它又熟練地雙腿壓向門把，把門打開，等著客人出門，令客人驚詫不已，又贊嘆不已。飛飛每天重復著這樣的動作，樂此不疲。

一天，主人約幾個朋友來家喝茶，主人還沒到家，有一個朋友先到了，敲敲門，門很快打開了，朋友未見到主人，只見一只狗的一只腿搭在墻上，另一只腿放在門把上，為他開的門。朋友嚇得不敢進門，飛身轉進電梯下到樓底，一出電梯，迎面正好見到主人，朋友如此這般的一描述，主人笑言：“別怕，現在開門關門都成了我們家飛飛的專利了，我們每次進門出門都是飛飛開門關門。”朋友釋然，平平心緒，跟著主人再次進門，果然，又見識了飛飛剛才的動作。

飛飛不僅深通人性，而且極其勤勞，特別想為主人做點事兒。主人一咳嗽，它就把紙巾盒推到面前；主人掃地，它知道找出畚箕；主人洗腳，它就把洗腳毛巾拉下來，叼到面前等你擦腳。每天的散步，與其說人遛狗，不如說是狗遛人。有時主人跑的時間較短，不足6000步就想結束回家，飛飛死活不依，它好像數過一般，非得超過10000步以上，才肯往回返。有時飛飛陪主人跑步鍛煉，腿都跑拐了，可未到它感知的步數，它跛著腿也要走在前面帶動主人繼續跑。飛飛就是這樣，成了友人家庭的一個成員，彼此守望，平靜地度過每一天流水般的日子。

平日里，主人的喜怒哀樂，它都看在眼里。主人高興了，它就活蹦亂跳，搖頭晃腦擺尾巴。若意識到主人有壓力有心思或不開心了，它也就沉默不出聲，活躍不起來，讓人看了，好生心疼。為了飛飛的情緒平穩，兩口子在家說話都不敢大聲，生怕被飛飛誤認為是在吵架，一旦被它誤認為是兩口子吵架了，它就忙壞了，一會兒跑到男主人這兒親親賣賣乖，一會兒又跑到女主人身邊嗲嗲獻殷勤，好像在說：你們別生氣啦，再生氣，飛飛就要離家出走啦。

飛飛似乎特別多愁善感，懂事得令人不可思議。大約在八九歲的時候，飛飛已經步入了它的老齡期。一天晩上，主人與幾個朋友商量著過幾天想去一個海島上看看海景沖沖浪，飛飛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討論，朋友們特別提到，大家都出遠門了，誰來照料飛飛的問題，大家七嘴八舌想了許多方案，但似乎沒一個合適的，就各自回家了。誰知，飛飛一下子就悶悶不樂起來，過了兩三天，在一個不被人注意的旮旯，竟悄無聲息地死去了。主人非常傷心，朋友們也十分難過，幾個人一起動手，為飛飛做了一口小棺材，又一起挖了一個深坑，把它埋了。一起埋下的還有主人和朋友們對它深深的懷念和徹骨的內疚。從此發誓再不養狗，海島之行也無人再提。

誰知，幾年之后，小狗黑黑又闖進了友人王先生的生活，王先生又成了黑黑的主人。也許是機緣巧合，也許是命中注定，友人與狗的故事不會因為飛飛的離去而結束。

這是一個星期天，難得乘坐公交車的王先生坐上了公交車去鄉下辦點事，終點站到了，車上的客人都下車了，王先生也準備下車。這時，車廂深處，只見一條小狗向他走來，是誰把狗忘車上了，王先生向車下離散的乘客喊了幾聲，無一人應答，司機說，這是一條流浪狗。這條小狗睜著烏黑的眼睛盯著王先生看，那意思分明在說，把我帶回家吧。王先生心生惻隱，一時竟忘了幾年前的誓言，彎腰抱起那只狗帶回了家。妻子小徐見王先生帶回一只小黑狗，也忘了當年的傷心，丟下手里的家務，連忙為小狗洗澡、吹風、梳毛，一只流浪狗在他們手里頓時成了寵物。夫婦二人又抱去打了防疫針，看它黑乎乎的模樣，取名“黑黑”，從此，黑黑成為王先生的家庭成員，與他們朝夕相處。

別看黑黑體格弱小，體重不足6公斤。把它帶到鄉下，它獨對三四只中華田園犬，居然一點也不膽怯，不管三七二十一，先下口為強。只見黑黑箭一般沖向那群鄉村犬，逮住其中最壯實的一條就撕咬起來，其他幾只鄉村狗見這架勢，嚇得一溜煙跑了，黑黑充分發揮自身優勢，靈活機動，左沖右突，兇猛地在大犬胯下，頸部、肚皮間襲擊撕咬，直把鄉村犬逼退無心再戰，伺機也跑了。黑黑勝利歸來，圓睜雙眼，雄視四方，覺得再無對手可戰，那幾只鄉村中華田園犬呢，又再次集結，遠遠地只是狂吠，竟無一只主動出擊。黑黑就這樣敢于戰斗，敢于勝利，身經百戰，無一敗績。

誰知，就是這只兇猛好戰的烈犬，有一天，竟然領回一只羸弱的花貓，也許是同有荒野淪落的經歷，讓黑黑心生同情，面對同樣流浪的野貓，它就不管不顧地帶了回來，而且一發不可收拾，自那之后，竟帶回五只流浪貓，令人不得其解的是，小黑黑帶回來的都是清一色的貓，居然沒帶回一只狗。這個問題，恐怕要留給動物學家去研究、解答。現在，這一群貓狗都愉快地生活在王先生家，每天下班，雖然早已沒有飛飛那樣的靈犬幫助開門，但每次打開門后，卻見黑黑領著五只貓坐在門口等著他呢！王先生的心，不禁溫暖起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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