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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的手

2021-05-09 09:17:46 來源： 南通網

□孫琪

母親是一位普通的農村婦女。20世紀70年代的農村落后、貧窮，那時沒有電燈，沒有自來水。記憶中，母親每天天剛蒙蒙亮就起床去擔水，用一根扁擔、兩個鐵桶，要擔下每天吃飯、喝水、洗衣、灑掃、喂雞、喂豬的水。而我和弟弟妹妹們，每天都是在母親往水缸里倒水的聲音中醒來。

母親有一雙勤勞的手。因家貧無錢買新衣新鞋，一家人的縫縫補補、洗洗刷刷全靠母親一雙手。那時，父親在鎮上的學校當老師，只有節假日才能幫幫母親，母親以柔弱的身軀扛起了家庭的重擔。

那時候，母親白天在田里勞動掙工分，晚上回到家里做完家務，還要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為我們縫補衣裳、納鞋底做鞋幫。最怕到了冬天，母親粗糙的雙手又皴又裂，開了裂口的雙手常流血，嚴重時母親的十個手指頭纏滿膠布。那時的我們正是愛跑愛跳的年紀，常常一雙鞋穿不了多久就穿破了。就是這樣的一雙手，母親要在嚴冬里為我們一家人做下幾十雙鞋。現在想起母親當年在煤油燈下做鞋的情景，耳邊似乎還能聽到母親納鞋底時，麻繩穿過鞋底時的聲音。

改革開放后，農村實行土地包產到戶責任制，我們家根據人口多少承包了八畝農田。村里拉上了明亮的電燈，安裝了自來水，母親再也不用那么辛苦地早早起床擔水了。逐漸擺脫了貧困的母親，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向往！她在家養牛養羊，精心侍弄莊稼，照顧我們姐弟幾個，這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。

后來，家里的經濟條件逐漸好轉，我們穿的衣服鞋子也開始從城里的商場里購買。不再做鞋做衣服的母親，一雙手卻閑不下來，她除了每天操持家務，忙農田里的農活以外，又開始學織毛衣。心靈手巧的母親很快就學會了織各種毛衣花樣，我們穿出去人人夸贊！村里的大姑娘、小媳婦常常圍在我們家里，跟著母親學織毛衣。

我們幾個子女相繼長大成家后，母親一邊幫我們帶孩子，一邊幫我們做家務。我們的孩子上學后，閑不住的母親又開始養雞種菜。母親說自己一輩子做活做慣了，于是各種時令蔬菜又源源不斷地涌進了我們的廚房，上了我們的餐桌。

如今，母親已古稀之年，常年的勞累使母親曾柔軟的雙手變形，十個指頭微微彎曲，無法伸張，骨節變得粗大，一雙手布滿了老年斑。每次看著母親的手，我的內心便思緒翻滾！這一生，母親用這雙手，為我們擋去多少風霜雨雪，傳遞給我們多少愛與溫暖，才能使我們健康幸福地生活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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